秋意白在九月下旬莫名地进入了一个忙季,肠胃不适或者各种怪异肿瘤的病患呈不正常的梯数迅猛上涨。徐燕白不关心社交网络,沈意会关心,微博和豆瓣上各处的高楼贴她一个一个看下去,仔仔细细筛选过,才敢伸到徐燕白面前。
“……这次又是哪个牌子?”
“之前口碑很好的那个,好像很多人去买。貌似是中间商出了问题吧,但实际是不是,好像也不太知道。”
“中间商?”
“嗯,估计还是以次充好,盈利呗。”
徐燕白埋头在整理最近重症监护的一些病例,有猫有狗。其中有一只法斗,呼吸道上本来就有些问题,状态一直极度不稳定。小家伙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对劲,总是呜呜咽咽地像在哭泣,徐燕白彻夜彻夜地看着,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那只法斗,怎么说?”
徐燕白对吃饭这件事一直不太上心,全靠沈意监督。沈意给他看完了帖子,按着他的头给他热了便当,就坐在对面,看着他一口一口往下咽。
听他问法斗,沈意剥虾的手一顿。徐燕白捉到,抿了抿唇,把虾夹过来,自己开始给她剥。
“主人……不太愿意安乐。”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好歹也养了好多年了,总是想救的。”
沈意避重就轻,忽略了主人在前台给自己发的好大一通脾气以及自己那令人疲惫的斡旋商议,捡了最中心的思想说。
“……不在乎费用?”
“嗯,说是钱不是问题,可以出。就是吊着也行,只要不让他家孩子死。”
盐水基围虾的壳很脆,徐燕白一按就碎了。他平复好呼吸,把剥好的一整份虾划拉到沈意碗里。“你有没有试着说一说,现在那孩子有多痛苦?他这样,活着都是折磨。我会激动不好好说,但你能冷静,你说得肯定很清楚的。”
“我说了。”
沈意闷头,筷子把糯米戳得稀烂。
“他们说,哪怕是为爸爸妈妈活着,也应该……”
徐燕白捏紧拳头,熬夜过度的眼睛猩红。
他低低笑出声来。
“不是他们自己造的孽,有什么权利要求孩子给他们承受痛苦——”
“徐燕白。”
沈意按住对面人几乎要拔地而起的身子,盯紧了徐燕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