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杂三星汤的名头是越来越响,来买的人越来越多,她跟赖三这一场风波在砚池坊算是出了名,好几日不见赖三在街上晃荡。

    旁边摊位上的邻居笑道,“赵娘子,你这剖腹探病可是名声大噪了,多日不见赖三了,我这心里畅快了不少,他估计能消停一阵子。”

    有些人听了这街巷趣事专门来尝尝三星汤和卤牛杂,顺便看看赵记牛杂铺的老板是不是传闻中那样的母老虎,见到摊位上是两个文绉绉的小娘子觉得反差很大,一来二去牛杂汤的生意倒是好了不少。

    赵如意估计着每日的牛杂用材消耗,进货时逐渐递增。

    往日里,郑屠户的牛杂都是大方地半卖半送,这几日赵如意去生肉铺子的时候,发现以前没人要的牛杂居然变得畅销,去晚了都不剩什么。

    郑屠户支支吾吾有些不好意思,“这几日牛杂卖的快。”

    赵如意略一思索,也不多问什么,“我也没有占便宜的意思,这牛杂多少钱,随着你的定价就是,随市就涨本来就是做买卖的常情,现在牛杂是多少钱一副?”

    “九十文。”

    “那明天给我留一副,这是定钱。”

    赵如意先付了四十文。

    低技术门槛的东西就是这样的,一家做起来,就容易出现跟风的人,大不了走薄利多销的路线,这牛杂三星汤,她本来也没有打算卖多长时间,春寒料峭的时候人们还爱喝口热汤,等转了夏季,天气热了,她就准备做冷吃牛肉等冷盘。

    她走远路去西市转了一圈,西市东西多,物价也不便宜,她在一家牛肉铺子里找到了牛杂,拎着这里卖一百文一副的牛杂往回走。

    西市牛肉铺子的伙计也跟她念叨最近牛杂涨价快,“以前都没人多看一眼,现在倒是畅销了起来,听说有人做起了牛杂汤味道很不错。”

    赵如意估摸着,味道很不错的牛杂汤,说的就是自家。

    回到家程珂还没有放学回来,阿姐在准备明天用的东西,清洗碗筷,这几日虽然生意没有受到影响还有些火爆的趋势,但阿姐总是有些担心。

    “我觉得赖三肯定不会就此罢休,这等地痞流氓,哪有什么道理可讲。”

    赵如意打了井水,开始清洗牛肠,寻常人说牛杂的腥气重,也有没清洗干净的缘故。她安慰道,“阿姐,有些事就顺其自然吧,赖三既然是不讲理,那我们担心也没有什么用,该来的麻烦总会来的,我们就算退让这一次,下次他还是会过来找事,没有理由。”

    “赖三张口就要十两银子,若是十文我当下就给了,他能离开远点儿就行。”

    “现在我是一文也不想给。我跟着牙人去租摊位立字据的时候,衙门和这地头上的保护费也都是交了的,该花的钱一文没省,不指望有人替我们出头,别来找麻烦就行,谁成想,想吃白食的还是来吃白食,想讹人的还是来讹人。”赵如意摊摊手。

    赵如茵愤愤地刷着碗,“真是可恶。”

    “所以担心也是没用的,阿姐,不如快些攒钱,赁个临街的铺子,搬离这鱼龙混杂的地方。”

    赵如意的摊位卖早饭和午饭两顿,估摸了每日销货量和原材料的准备量,每日里剩的货并不多,过了午饭时间,剩些底子,折个价也就都清出来了,天天都是新鲜原料新鲜卖,就在赵如意因生意转好加大了原料进货量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她发现过了午饭时间自家的牛杂三星汤和卤牛杂还剩了许多。

    她跟阿姐破例卖了顿下午的饭时,还是没有卖出之前几天的量。

    赵如茵见她脸上不高兴,说道,“小摊子的生意,时好时坏,都是常见的,也不用太忧愁。”